你的菸灰掉進我的口袋裡
我們還牽著手時
你的菸灰常掉進我的口袋裡
在裡面長成一群黑底白斑的魟魚
我不抽菸的，有時
想你從口袋掏出來，捧在手心看
眼睛游轉
一隻魟魚隨風從指間溜走
開出一道血色的小徑
掌紋就是這麼來的
我不抽菸的，偶爾
站在你身旁，牽你的手
看著銀絲織的水母從你口中如蛇吐出
水母有時游入黑幕
有時風吹來貼上我的眼膜
但你的菸燻到我沒關係
某日，你在我身上捻熄了菸
疤痕一點一點，我成了魟魚
此後想你時就學你蜷起一把菸草
試著吐出每個與你相似的物種
緩緩移動的象，靈脫的幼貓
有時菸隨風如犬撲上
我的菸灰就這樣
掉進我的口袋裡
註：「你的菸燻到我沒關係」一句源自孔雀眼（Jade Eyes）的歌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