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說組 第三名
  • 適用身份:張文華〈阿慶〉
  • 最後修訂日期:
鑰匙碰上鎖孔,扭動門把,大門應聲而開,高跟鞋在地板叩出她的身影。叼著一根細長的維珍妮,淡綠眼影泛出迷濛,一頭紅褐色的捲髮波浪似的迎面襲來。    「抱我。」    她掛在我的身上,葡萄紫的披肩已掉到地上,露出象牙色質的頸項,白得像是透明,連血管的脈動都能清楚看見。    「抱我。」    把她扶到沙發上,手臂不肯放開圈在我的脖子,臂膀泛出櫻花色的粉紅。唇上塗上淡紫蜜彩,貼在耳邊吐氣細聲地說,她那腥羶的體味混著酒氣把我熏得有點醉。    這是我搬來的第十七天。    你最近怎麼了?每天都不翹課,錟公已經叫你不用再來上課了,導師毫要約見你啦,知不知道危險的啊?還有,不是我要說,我們下星期就要比賽了,每次練球你都不來,明明一開始說一定要打贏校際盃是你啊。手機又打不通,想要找你聊聊都不行……阿葉昨天分手了,我們做兄弟說今天已經要陪他去KTV,看來你比他還要糟,究竟怎麼了?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還是跟那個中文系的發生什麼了,是男人就說出來啊,我們都幾年朋友了,需要幫忙說一聲一定隨傳隨到的啊。    是朋友就不要煩。像個死Gay那樣吱吱喳喳,今天我會去就是了。    他們班上的人都在猜阿慶跟湘芸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麼。他們在一起也快要半年了,一開始,那些女生都在問為什麼班上突然多了一個不像中文系的男生。乾淨俐落的短髮,卻不似中文系那些男生,頭髮是短,但是笨笨呆呆的,彷彿高中髮禁沒解,到了大學還有髮禁一樣。而且高大健碩,是那種每天在籃球場上奔跑追球射三分線才有的身材,還有顏色,跟他們班上的書呆子最大的分別,只有他才有長久日曬才有的小麥膚色。不是炭般的黑,是讓人想起秋日小稻成熟以後的天然金黃。    那群女生麻雀似地靠近他,幾經詢問探聽下知道他是數學系的,看上了湘芸。她們不無可惜地嘆氣,心裡都以為他是來追自己,但聽到是湘芸也就放棄了。畢竟是湘芸。她比她們一整班的女生都安靜優雅,走路起來弱不禁風,長年穿著白色裙子,那頭不曾燙染過的黑長直髮她們連羨慕都不能。成績又名列前茅,每個教過湘芸的老師提起她總會稱讚一兩句。愛寫詩讀詩,每天上課都拿一本文藝小說來讀,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若說她們班上誰是中文系典型的女生絕對會是湘芸,沒有別的選擇了。    風聲傳開了以後,差不多每節有湘芸的課都會看到阿慶,彷彿他是翹了頭一兩個月沒來的中文系學生,向她借筆記問老師之前說了什麼重點,再幫他補習然後他就請她吃飯當報酬,再順理成章地一起去看他睡了一半以上都是愛來愛去的文藝電影,逛他到現在也弄不清楚為什麼一個馬桶也可以當成展品的藝術展覽,最後在一個晚上載她上學校附近的山上看夜景,那天的最高潮是拿出一束玫瑰花她就閉上眼睛牽他的手。    成功了就不再常常在他們班上見到他了,但一星期總有一兩天會來陪陪湘芸聽課,標示著我們在一起了的高調氣息。但這半個月來,他都沒來他們班上,湘芸也從一開始嫁人小媳婦含羞恩愛的模樣變得每天在家裡望著丈夫回家,早日離開妓院花魁的溫柔鄉回家歸正途的怨婦。他們擔心著也八卦著,跟她說話卻只低頭不語,多問兩句淚水彷彿就會忍不住要崩潰。唯一透露只是他好久沒找他了,打他手機也找不到人,最近一次見面是他練球之後巧遇,他說很累下次有空再找她,而她看見他的頸項有著明顯的吻痕。 中午的日光穿過了窗簾曬到我的眼皮,睜開眼的一瞬間什麼都不看見,接近全黑的白。幾秒之後,看見方在依然在睡,睫長幼幼細細的柔柔地閉在下眼瞼,白皙的臉顯得好不安祥。這幾天睜開眼以後就是看到這樣。撐起來走下床,到衣櫃找條內褲穿上,打開門到廚房倒杯水,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卻解不了飢渴,雖是初春卻毫無涼意,就像夏天一般炎熱。到浴室脫下褲子,冷水打在身上,微微上升的蒸氣證明了我不正常地高溫。看見鏡子裡的我曬得黝黑,兩塊厚實的胸肌飾著粉紫色的乳頭,六塊腹肌整齊排列著,貼著的陰莖精神奕奕地勃起著,堅挺而筆直指向上天,右手自然純熟地環成圈狀,套在它的上面,指尖皮膚貼在包裹其上的皮膚,全身的酷熱都由這散發出來,上下來回交錯旋轉,虎口滑過龜頭傳來顫慄的快感,左手掌心貼到胸口,游移按摩而指甲捏著那顆突起,由輕至重加強力道而快感也帶著痛感地加倍,右手圈得更細,縱然不比肛門或者陰道,但持續的騷麻緩緩地因著水流沖激而壓抑再來是更加強烈。突然,一雙纖幼的手從我身後伸出來,一隻貼到無人照顧的乳頭上用力往下壓,而另一隻疊到陰莖上面,帶有體溫的微冷使它顯得益發燙熱,以不同速度取代了原本的手,用扭開門把的方式往上轉著,指尖放開只有掌心貼在紫紅色的花殼上摩擦。「你要現在就出來還是到床上繼續?」方咬著我的耳垂問我。    示意要他轉到我面前背向著我,把水流轉得接近我們的溫度,兩根手指在肛門口上下來回搓揉著,微微試探詢問大門放鬆了沒,中指敲敲大門把第一個指節伸入進去,我感覺到裡面的平滑的括約肌,退出來再進去,柔和緩慢的重複著,每次多進去一點去它不再那麼緊張,直到兩根手指都全部伸進去以後,再把腫脹著的龜頭抵近,摩擦著加深力道探入去然後出來。「不戴套可以嗎?」「隨便你。」我看著他把我的那根慢慢吞沒,裡面有好強大的吸力把我進去但又抗拒著,括約肌緊緊包裹著慾望要夾斷了我,直腸裡面的皺摺一層又一層好細好密,深粉紅色的歡迎地搔弄著我,每一層都是在掃撫,沒有移動時它們會慢慢躍動跳近把我藏在更裡面,燃燒著高熱要把我融化變成一體不准離去。慢慢抽動時它們會不捨地吸附拉扯,推進去時又會有力道要把我推回去,把快感往神經的最裡頭推得更深,我漸漸覺得自己越來越巨大長碩,每下的推進都可以往更裡面進發,可以到達直腸的最深處去到大腸然後往更上方處前進。他在呼喊呻吟而我聽不懂,好像是盡受凌虐的苦痛又像是到達極樂的歡騰,我需要繼續往前,但他用盡最大的力氣去叫喊再大聲喘息,直腸肛門開始大力擠壓收縮,他的身體顫慄抖動,我看見眼前又再閃耀出那種接近全黑的白光,縱然疲乏但我還想向前走,精液離開了我到達他的身體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未被滿足,可能需要繼續探索才能知道那是什麼事情,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知道。    但我是退出來了,方緩緩地轉過身握著我的手靠到我身上。「為什麼你不是同性戀呢?」他問我。    對啊為什麼我不是?我看著他的身體手掌貼到他的胸部再落到他的陰莖,有些東西很美但仍然缺少了些什麼。浴室水汽氤氳,他的眼睛有點潮濕。    白今天很早回家。把背包放下,打開桌子上一個小瓶拿出一顆荷爾蒙和水吞下,再到浴室裡脫下米白襯衫和牛仔褲,再除下束胸及內褲,他照鏡子看著自己那同時擁有乳房和陰莖的身體露出滿意的表情,其他在酒店上班的姊妹每個都說要切除那一根,問到他時他總會笑說,「我覺得同時保有兩者很美啊。」雖然是小了一點,但還是很精緻的乳房,配上玉白色的陰莖,彷彿祂就是希臘時代那位男女合一雌雄同體的神明回到現世迷惑世人,或是無分性別的菩薩下凡普渡世人。    洗過澡後,他穿上櫻桃似的深紫紅色低胸露背緊身晚禮服,在眼皮畫上一圈眼線顯得野野亮亮,睫毛又長又捲,而耳飾是走路會盪來盪去長長垂著的黑水晶,把深黑色的長直假髮戴上,最後噴上似有若無的香水,淡淡的玫瑰氣息,穿上高跟鞋去上班。    他的姊妹去上班是為了盡快儲滿手術費用去把靈魂找到適當的軀體,但顯然他不是這樣。他每天準時到達酒店,來回穿梭著享受男人貪婪的目光,當他們把錢塞到他的胸部,並上下游移時他總大笑,高興起來直接讓他們伸手進去去感受他的乳房,或讓他們把頭貼在上面,好好嗅聞屬於他的味道。每晚總會陪他們其中一個兩個或更多,要其他姊妹一起去酒店不遠處的賓館開房間,事後拿到的錢總會分出許多給他的姊妹們。「你們做完手術以後再慢慢還我吧。」她們不解但是感激,沒有人問為什麼他應該早就可以做手術為什麼不去做,還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好像他來酒店上班只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麼美艷像神。    連做愛時他也像神一個哀憐著那些男人,讓他們靠他身上流淚接受安撫,可以真正去 擁抱他們想擁抱的。雖然他們不肯承認,但他們只是喜歡同時擁有陰莖和乳房的人,他知道。所以當他的姊妹們被歧視而不憤地的哭泣時,總會跑過去抱著她們說,「那些人只是羨慕我們可以成為他們無法成為的模樣,他們怯懦他們妒忌,不要因為他們而討厭自己啊。」他愛憐著這些同伴,努力鼓勵她們向她們渴望的方向前進。「總有人會喜歡我們這些不男不女,不論用現世語言來描述的人啊。」    他出門時看見方在阿慶的房間出來。    方的朋友很擔心方。其實方的同學也擔心方並不亞於湘芸,但湘芸還可以看見但方卻不知道在哪,害他們連擔心也無從擔心起。方的朋友都是社團認識的,在他們眼中方是個高調到不行的同性戀(有很多沒看見過方但也知道他是同性戀,他早已向身邊所有朋友老師出櫃,並參加推動校內外一堆同性戀運動,他總愛說要改善同性戀污名化的問題,第一步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身邊有很多同性戀者),而且上班賺錢的唯一目的就是去看表演展覽,是個不折不扣有為到不行的文藝青年。因此翹課不來學校已成了常態,但連續兩個星期沒看見過他連社辦都沒來也太奇怪了。    一開始還可以嘲諷似地說他被什麼男人拐走了,他這麼開放很可能還是跟一群男人在台灣不知哪個角落在搞轟趴,但一星期過去了開始擔心,電話沒人接,問他的室友也問不出什麼,畢竟他每天留在宿舍只有睡覺那個幾個小時,上班的地點又沒人知道。兩個星期過去了,他們開始考慮有什麼方法可以找到他,要報警還是找私家偵探?就在這個時候方來到社辦,說大家一起去吃飯吧。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問他發生什麼了,責備他不聽電話手機申請來是做什麼的之類一大堆,他也只是笑笑說沒有什麼啊,如果有發生什麼都已經解決了,等一下他還要上班呢他肚子很餓。到了地餐大家邊吃邊要他坦白從寬地自我審查這兩個星期來他跑去哪了。    「沒什麼啊,只是晚上上班,下班跑到男人家裡睡,睡醒又上班而已。應該跟大家猜想的一樣吧?」    只是他這樣說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他在隱藏一些什麼。    湘芸跑到阿慶的家樓下等著。她那天有跟阿慶一起搬家,但現在才發現他家樓下是家酒吧,門口插踏一支彩虹旗。她突然想起她班上有個叫做方的男生是同性戀,那天上課要報告時他向全班解釋彩虹的由來及對同性戀者的意義,還對所有人說他是同性戀,但大家一點都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了,之後接著說但他更喜歡的身份認同是酷兒,之後就開始解釋酷兒是什麼,再引申到台灣當代同志文學、酷兒文學跟跨性別文學。赧告完結時她看到一向嚴謹的導師用讚賞的眼神看著他,全班都鼓掌說他很帥。她沒有拍手。她跟他不熟,不是不接受同性戀,但她就是有點不自在,而阿廢就在她身邊輕輕跟她說,「他就是妳們班那個死同性戀啊?」他跟她說以前唸男校時,那些娘娘腔都聚在一起八卦不知什麼,說話陰聲細氣吱吱喳喳看到就討厭,還有一個跟他告白,他多麼想打他一頓幫他爸媽把他改正常過來,但想到他這麼髒就下不了手。    他的新家是別人一個家庭拆出來租給別人的那種,三個房間共同一個客家廚房廁所浴室,暫時只有鄰居是個叫做白的男生。他身手驕健敏捷,還幫阿慶搬箱子,但她就是覺得他跟方很像。他們都是那種皮膚偏白而沒有陰瘡什麼的好膚質,說話也是帶點中性,但除此以外,白卻擁有了多一種方沒有的,眼神會透露出一種她沒看見過,但直覺認為是叫做風情的東西,還有許多的小細節她不能說出來。    之後搬完家以後,阿慶就沒再找她。她現在突然很想問方一個男生有沒有可能突然變做同性戀,或者白是不是真的是同性戀,而白有沒有可能勾引了阿慶,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把阿慶變正常過來,但如果有方法她願意做,連一開始她不願意讓阿慶脫她衣服上床她現在也可以接受,只要阿慶還是當初的那個阿慶。    她等了好久,都等不到阿慶。但卻真的等到方,看著他走進去酒吧但她不敢走上前,她不敢說話。    我什麼時候會想跟男生做愛呢?是因為那次小芸不願意跟我做嗎?但明明之後我還有約小霞出來打炮,還覺得很爽的啊,為什麼呢?    明明以前跟阿葉他們,一起洗澡看到他們全裸也不會有什麼感覺,覺得同性戀很噁心一想到要把陰莖插到排便的地方就想吐,但現在看到方的時候卻無法控制自己,做了不知多少次還是沒辦法滿足?    但我究竟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或者可能是雙性戀吧。我現在看到女人的乳房和陰部也是很想做愛,簡直就是看到什麼都很想做愛不是嗎?    是因為那天看到白的裸體才變成這樣嗎?我看見白同時擁有乳房和陰莖,陰毛都剃得乾脆全身像尊白玉像一般,我不覺得噁心還勃起了,好想衝上前去吸吮他那個小巧玲瓏的乳房,並握著他還是乖巧下垂著的陰莖。但那時我忍著把門關上,不知為了什麼。    為什麼不跟他上床呢?明明這一類人應該跟同性戀一樣很缺男人不是嗎?但現在我卻像又缺女人又缺男人,連這種人妖也想上起來了。    所以之後我才會去酒吧喝酒嗎?看見了方就等他下班邀他上床,我說我不喜歡男人只是想做愛,他也很直接地說我不喜歡異性戀今天也想上床。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我當時會這樣做,到現在也不懂。    還有他今天為什麼要哭呢?他哭的時候我竟然不想揍他就像以前我揍那些同性戀一樣,我心痛了。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啊,那麼我喜歡小芸嗎?我現在連我喜歡女人還是男人也不知道,跟男人做愛比跟女人做愛爽,但我還是喜歡摸女生的奶子。那麼可以我會想跟白做嗎?每次跟方做完之後,都會希望自己抱著的是白,摸到方沒有乳房的胸部總會失落。    我上網去查那些人妖的圖片時,陰莖沒有勃但一直流著前列腺液說著些什麼。是慾望著做愛還是慾望著這些人妖還是白呢?最後發生好多事我不懂。    我怕等一下方如果不來而白回來時,我會強暴了他。    方看見湘芸在他上班的酒吧門前,彷彿是等著他又不是。這個女生在他眼裡是個不會讓人擔心的好女孩,當他發現在她的男朋友竟然邀他上床突然有種勝利感。現在剩下的卻是戰敗的屈辱,看見她也不像是來罵第三者的模樣,又被冷風吹得臉色蒼白,倒卻覺得他們兩個是同病相憐,愛著一個不會喜歡上他們的人。    於是他邀她到酒吧裡取暖,並關心著她發生什麼。她什麼都不說只是哭,他好想抱著她安慰她告訴她一切,但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倒了一杯溫水讓她暖和起來。    直到關店時,她才說了句謝謝然後準備離開,他想載她回去卻覺得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於是他帶著她到阿慶的家。她沒有問什麼彷彿她知道一切。方忐忑著按下門鈴,當門打開時看見了白。 當門被打開時,我看見了白,我坐著沙發不能動彈,我在努力壓抑自己但很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水晶耳環垂下來擺盪著,那個弧線迷人我被迷惑了。他把手放到我的頸項,坐上我的大腿向我耳邊吹氣,「怎麼了小帥哥?」他一說話我就把他推到沙發上,把臉埋在他的乳房上,雙手用力撕破他的衣服,破掉以後發現他沒有穿內褲,小小的陰莖勃起著,我吸吮起來。那是一種鹹濕腥羶的味道,我第一次品嘗到這樣的味道,畢竟我是第一次為一個男人口交。我上上下下的舐弄著,雙手搓弄著他的乳房,他開始呻吟大叫,腰肢不停擺動彷彿渴求著更多,我把嘴唇移到他的肛門上,把舌頭輕輕伸進去我並不覺得噁心,只覺得裡面有好多種我一直渴求著的味道。白伸手要我坐到沙發生去,他的愛撫著我的陰莖,他一碰我我就覺得自己忍受不住了,他慢慢扶著我的陰莖自己坐上去,我看見一尊神明臨到我的身上,他上下自已移動著不停上下移動摩擦著,他的乳房擺動彷彿畫著我看不懂的畫,我握著它們擠壓它們,像是我的玩具一樣。他的身體傳來的刺激我來不及理解接受就新的不同的感受傳來,他跪坐著然後要我把他抱起來,他攀附在我的身上他的重量使我每次抽插都覺得他要把我吸到他的體內,我止不了我的喘息正如我止不了自己那種慢慢被他吞沒的感受。    我們從客廳裡做到廚房然後是浴室,我們做了好久,我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但臨界點卻又一直提高。他的乳房一直在摩擦在我的胸部而陰莖貼在我的肚臍,直到最後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要快出來,我看到我的身體開始爆炸一直發出巨大的光,他也發出跟我一樣的白光而我們慢慢只剩下光芒,當靜止下來了以後,我看見他的身軀變得非常透明,當我靠向他的時候看見他的背後有個入口,我進入了那個入口,我看到自己自己擁有了乳房還有陰莖,就像是白一樣。    白打開了門跟他們說阿慶今天沒回來,如果他回來的話會跟他們聯絡。    當白送他們離開時,他們看見鏡子裡反映著的只是他們和阿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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