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頭象，一頭小象
是我們一起從百貨樓層裡
牽出來的。那時候的我們手裡拎著
一大包的花生粒
當我們跌跤在每次的
約會場所，無論
公車站、速食店、馬路旁……
小象都會用著長鼻，溫柔地
將我們扶起。我記得我們都會相擁而泣
我們都感謝小象
我們一直餵著小象吃花生粒
濃濃的，甜甜的
但有高油脂，而且還會膩。
雖然小象長期吃著，但牠並不安於
習慣的食品
也因為花生而發了滿臉痘痘的芽
但牠仍然會長大，已經是頭成年象了。
牠已經無法忍受
滿腔怒火燒出怨言
牠不想要滿臉的痘芽，而需要
潔淨的毛孔
以怒吼來驅離我們靠近牠的範圍
牠掉頭遠走，漸漸地
越走越小，越小……
又一次
我和又一個人
一同走出百貨樓層
仍然拎著一包花生粒
（但不同的是裡頭摻了些香蕉口味的餅乾）
我跟他一樣牽著一頭小象
而那頭小象，臉上
竟有痘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