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別喜歡那些在路旁,或是草叢堆中,或直或斜的告示立牌。
有人說那是撕裂風景的一道疤。
說的好像沒有那個立牌人們就會停止破壞自然似的。你覺得那不過是人類進駐的證明,而你喜歡人為的足跡。
水泥砌成的大樓、紅白的磚牆、斑駁的牆壁油漆,無不使你感到安心。
吶,真好啊,是真正的生活著呢。你愉悅的想。
校園偏僻處的道路轉角佇立著「注意」的警示立牌,偶爾有送貨的卡車轟隆轟隆地駛過,偶爾是教授們的轎車。其實沒有人真的敢在校區內急速行駛,「注意」兩個字在此處顯得既尷尬又可笑,還十分孤獨。
裂了縫也沒人補修,他們說上面的字還清晰可見。但是周圍的花圃與櫻花樹,一年四季都被維持著人見人愛、擅於接客的樣子,就連不是開花季節的枯枝也被讚頌為荒涼的美感。
而立牌滄桑而難堪,恰巧是你最喜愛的模樣。
那日與它對視,細雨飄落抓住了髮梢變成白色的斑點。左手拿著傘沒有撐,你想陪它淋一會兒雨。雨季過後,會有新的黴菌滋生在它殘破的身體上吧。
髒兮兮的它在綠樹枝芽、奼紫嫣紅中獨自綻放,做一個無用的警示。
而你得到了殘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