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語詩人──兼記Wolf Biermann音樂會
見到你就好像
站在詩的前面
後面有許多雨飄了過來
舞台燈一照
我就在你的旁邊
成為了悲劇主角
時間是這麼告訴我們的
記憶都成為歷史
被文字記著
他們的時態像是衣服
稀鬆平常的語調
不能凸顯任何
書寫者的情感
今天我們一起讀詩
音樂會的形式
想像你學會寫詩
讀著你的詩，問你
該如何以德文發音
拗口的語言
從字典裡爬出來
滿地都是歷史
象徵的墓園
他們形成漂浮的大陸
我們遷徙
耳朵隨著降音渡海
南下前往還沒有記憶的地方
甚至是一片寧靜
那裡放有觀眾席
我們兩個台上台下對看
究竟誰是表演者，
詩隱藏在視線的中間
刻意岔開
意圖就散發出香氣
可是明確性是文字的專利
你看著悲劇主角
不知道相似的穿著
命運是否有意如此安排
影子被雨打濕
地板上準備了一疊又一疊的
字典、語料
全都脫下平日的衣服
赤裸裸的黑乳暈
卻把內心的流動照得透明
我說，能不能用德語念我的名字
我所處的地方、適用我的冠詞與時態
你看了好久
平實地說
我看見了你
（在詩的陰影裡
隱藏起自己的影子）
全身是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