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象東吳組佳作
  • 適用身份:張庭寧〈冬〉
  • 最後修訂日期:
圖片描述:張庭寧〈冬〉 冬 你對冬天的印象是什麼? 你曾經在金瓜山上唸書,季風撞上了山壁,降下細雨,還不確定是否已雨過天晴,白霧便一層一層地盤上來。很多時候,早晨醒來只能看見一片詭譎的白。年幼的你認為那是一件很神秘的事。 你是花了一陣子才明白,當走進霧裡,不會有棉花般觸感,也不會有應當在雲端之上的城堡。你早已經在霧裡,只是尚未察覺。 那時,印象中的冬天,是籠罩山巒的雲霧。 你後來存了一些錢,開始旅行。 你去了南方,小看了熱帶的冬天,夜晚的昭披耶河仍然讓你裹緊了身上的薄外套。郵輪上的中東遊客唱起了不知名的民謠,跳起醉醺醺的舞步。你被拉進甲板,晚風裡溫熱的是陌生人群的雙手,絡腮鬍下的笑容,和一聲聲熱情雀躍的「來跳舞吧!」。 再後來,你去了北方。在當地的溜冰場第一次穿上滑冰鞋。你摔了兩次,甚至在急速滑行的人群中偷偷地哭了。 你也是第一次看見雪。直到朋友塞了一團冰冷在你的圍巾裡,刺骨的寒這才提醒了你已經錯過了第一次看見雪時該要有的驚呼。雪濕透了毛衣,留下一塊深色印記。 那時,印象中的冬天,是郵輪掃過水面的聲音,和硬如堅石的冰。 你現在上了大學,終究沒有離開家鄉。在台北,呼吸灰濛濛的,沉重潮濕的空氣。城市偶爾像水泥怪獸,刺骨寒風是牠的呼吸。你在這摸索未來的樣子。知道有一天,你會離開這裡,或遠或近,或北或南。當站在校園一隅望向天際線,你知道這片灰雲密佈的天空,有一天會為你清晰。 這時,印象中的冬天,是校園裡那一排光禿禿的樹,雙臂用力伸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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